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東南亞苗文翻譯

第三幅畫像，是他從香港返台後介入時報文學獎散文類評審 翻譯社2005年9月，我在《行走的樹》第一章〈搖獎機．跑馬．天才夢─九月，和它的文學獎故事〉寫過此事，似無需重寫，謹錄舊文於後供讀者參考。

那時〈狼來了〉與鄉土文學論戰餘音未息，我們在余家謹守為客之道，談話盡可能輕鬆。蔣家語那時任《民生報》記者， 1976年曾以〈關山今夜月〉獲第一屆聯合報小說獎佳作，大學時是余光中任教政大西語系的學生，說話嬌滴滴的，甚至說她跟鄭元春快立室了，不想穿西式婚紗，要在香港買中式鳳仙裝軍服，問先生哪裡有得買？師母立即代為回覆，大埔有一家，可以去看看。余老師也當即說，那要抓緊時候，妳們不是還要歸去加入晚宴嗎？我如今就送妳們去 翻譯社

那家老店在巷口第二家，中國傳統衣飾華麗繽紛，老闆娘的廣東話都需靠余師母翻譯，蔣家語眼花撩亂，試了一套又一套，好不容易挑好兩套鳳仙裝走到巷口已過一小時，上了余教員的車直說對不起 翻譯社

高雄

台北

「哎喲，教員，你的算數好好哦。」蔣家語嗲聲撒嬌了。

同年秋季出版《望鄉的牧神》，其後記最後兩句也值得再讀：

第一幅畫像，是一首詩。

有人問我和余光中師長教師見過幾次面，我說次數多寡有何意義，重點是在歷史現場看到什麼樣 翻譯畫面 翻譯社諸多畫面已流為空白，有些也已恍惚，餘下三幅較為清晰 翻譯，至今懸於腦際，或左或右搖擺。

餘音未息，而腳步已遠。

時報文學獎「半個耳朵的距離」

謹此，送別余老師。

（本文刊於2017/12/21中國時報副刊）

我說熟悉，但不熟 翻譯社本來，她喜好上余光中的課。她素描著校園裡綠草地、大樹下的景象，刹時在我面前變幻為一首美好 翻譯詩；在那幅詩裡，詩人在為一群芳華學子朗誦詩…。

余光中是多面向的創作者與評論者，對中外文學流變與作家成就知之甚詳，1968年春（40歲）即揭曉〈蓋棺豈論定〉，細數各國各代之名家，生前身後的名譽升降；從李、杜、白居易到胡適、徐志摩，從莎士比亞到龐德，洋洋灑灑論證，且摘個中幾句與讀者重讀。

──那一年，余光中虛齡四十，師大英文系副教授，也在台大、政大、淡江兼課。那一年，他也是四個女兒的父親，且曾在三女之後痛失誕生三日即腦溢血夭折的兒子（其散文名篇〈鬼雨〉即述葬子之悲） 翻譯社──

向前看，向後望，歷史那樣走來，也將如許走去 翻譯社

──一小我假如魂靈是清白的，他衣服上無意偶爾沾來的幾個斑點，終會在時候之流中滌去 翻譯社

1978年夏，我進入《結合報》副刊組辦事半年多，新聞局委託「著作權人協會」請十餘位作家去香港加入書展。那時台灣還沒開放旅行，團員大多第一次去香港開眼界，也想逛書店買禁書。為了「安全」起見，新聞局放置團員住在彌敦道「富都飯店」；那是與國民黨交好 翻譯國際奧會委員徐亨 翻譯產業 翻譯社

大埔街頭的汽車駕駛

「哦，Joan Baez？我家有她 翻譯唱片！」

「先生，為什麼要向後望呀？」準新娘又有話了。

不知他是不是還帶學生到草地上、大樹下朗讀詩、唱民歌？第一次去他家，欠好唐突問他的教學生活。我們喝著茶，聽他和夏祖麗談她媽媽林海音及純文學半年前出書《青青邊愁》 翻譯一些事；他 翻譯書大多在純文學出書 翻譯社他家的鸚鵡藍寶寶，不時在客堂裡飛起飛落，有時停在他的肩膀，思疑 翻譯掃視著三個生疏女子 翻譯臉孔。

書睜開幕時，范我存代余教員來加入；說他要上課沒空來，邀夏祖麗、蔣家語和我次日下午他下課後去他家喝茶坐坐。師母還教我們若何搭九廣鐵路至新界，又若何去他們沙田中文大學的宿舍…。

第二幅畫像，是他去香港中文大學執教之後。

「萬一我開過巷口妳們就出來了，我就趕緊暫停一下，等妳們走過來上車，不然 翻譯話，等我再繞一圈回來，妳們至少得站在路邊再等十多分鐘…。」

「曹操說，繞樹三匝，無枝可依，」余老師笑道：「我比三匝還多了兩匝，來香港五年，第一次繞這麼多匝，算起來正好一年一匝。」

我甚至懶得伸手去拂拭 翻譯社有誰，是穿戴衣服走進歷史的呢？──

「是呀，天色好 翻譯時候，他常一時髦起帶我們到外面朗讀詩。他說坐地上如果不舒服，可以躺下來，哈哈，我是不好意思躺啦，有些男生就躺得七顛八倒，有時刻余老師本身也躺下來，唱Joan Baez 翻譯歌給我們聽！…」

「繞這麼多圈也學到一個心得，每次快到那個巷口，就要稍微減速慢行，既要向前看，也要向後望 翻譯社」

這些五十年前 翻譯詞句，預言了厥後至今的傲骨與辯證。

淡江校園裡 翻譯一首詩

（歷屆時報文學獎評審無數，「只有半個耳朵 翻譯距離」是我認為最微妙 翻譯評審語言。我自此深記，而且深思其意 翻譯社在我們的生命裡，若是你能躲過「只有半個耳朵的距離」，也許就可以僥倖逃過一劫。…）──

台灣文壇其時有四老名嘴，四中名嘴，四小名嘴，余先生名列四中名嘴之一，談鋒便給，言語幽默，開車往大埔途中對師母說：「咪咪啊，我們這匹馬今天福分不淺，不只載了一名準新娘，還同時載了兩個咪咪，破了歷史紀錄。」

台北

──一名作家的價值，很難取得定評，生前如此，身後亦然。生前，他輕易招人誤解，致全國之惡皆歸之；死後，他既已成為偶像，人們對他的溢美，也常常鄰於迷信 翻譯社相反地，生前享盡聲譽，身後光線畢歛或惡名橫加的例子。（註：此句未完，似校對遺漏。）而不管是低估（underestimate）或過譽（overestimate），都不是一名作家應得的報酬，也會致使文學史的雜沓。──

「妳熟悉余光中老師嗎？」

──古人棺木已朽，議論尚猶不決 翻譯社今人墳土未乾，評價天然更難一致 翻譯社──

我去後面房間把小小的國際牌唱機和Joan Baez唱片搬到客堂，和她沉醉在清澈優美的歌聲中 翻譯社

師母咪咪回過甚來看坐中間的咪咪，哈哈哈，一時之間，連那匹馬也隨著我們笑出聲（范我存與夏祖麗皆奶名咪咪）。

──1980年我轉到《中國時報》服務，從第三屆起頭介入時報文學獎功課，其中一屆散文獎也差點首獎從缺，幸而被余光中的一句話改變了結果。余傳授是文藝界名嘴，說話不疾不徐，層次清楚而诙諧；右手寫詩左手寫散文，常為時報文學獎擔任新詩與散文決審。有一年評散文，最後一輪圈選，呈現兩篇兩票的場面，個中一名評委認為兩篇成就都不敷突出，建議同列甄選獎，首獎從缺。他一說完，只見余傳授微微一笑，不慌不忙說道，他在香港中文大學教書時，偶而看電視轉播跑馬，常常看到兩隻馬明明同時抵達終點，但裁判宣布成績時，必定有一隻是冠軍，另外一隻是亞軍 翻譯社說到這裡，余教授平息一下，大家不解 翻譯望著他，只見他摸著耳朵說道：「本來其間的差距只有半個耳朵的距離。」一句話畫龍點晴，重新投票時，首獎順遂產生。

〈蓋棺非論定〉，餘音未息

1967年夏，淡江大學一女生騎腳踏車來我家聊天。我高中卒業沒考大學，1964年來台北後雖曾在台大夜補班上殷海光等人的課，但時候不長且不是正規課程，婚後凡是有大學生來訪，總喜歡和他們聊一些上課內容和糊口點滴。女學生來訪時，吾兒半歲多，還在嬰兒車裡咿咿呀呀，她先和小兒拉拉手玩一玩，坐定後聊沒多久就說：

「買好了在路口等我，要眼明手快哦，我繞兩圈兜兜風。」

「哦，余光中是那樣的教員啊？」

我不會開車，卻在余先生的車裡記住了「既要向前看，也要向後望」；很簡單的一句話，包涵了對人的體諒，吐露了對處境 翻譯觀察，也暗合了寫作觀與糊口觀。

車子轉入大埔一條單行道，無處停車，余老師說：

現在余師長教師大去，有人問我可否寫幾個紀念文字。他 翻譯詩、散文、評論、翻譯，無需我錦上添花，卻是那三幅私藏畫像可複製於此並一組餘音與文友分享 翻譯社

香港

當年跟女學生或其他大學生一定還聊了良多，但是，除余光中這幅「詩裡的詩」，其餘畫像都被婚姻蠣石磨碎了。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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──遺憾的是，得來不容易的鳳仙裝，並沒祝願蔣家語的婚姻；離婚後也常被蜚語所困，2008年3月因鼻咽癌離世，比她的教員早了幾千步。──